明明都爱着,却都给了彼此伤害。
在韩浅浅的眼中,爱情也许不是必须的,可却是弥足珍贵的,宁墨与她的缘分,数不清也道不尽,都说她不该爱上宁墨这样的一个男人,她却爱了,结果弄得她没了爱下去的勇气。命运带给她的伤害很大,命中的变故让她失措。她要的只是一份安定温暖而已,不用有轰轰烈烈的爱情,只要有平淡温馨的氛围就好,她奢求的不多,却屡次受到伤害,这就是命。
如果那一年某一天她没有在那里等许慕迟,她也就不会认识宁墨,也许她嫁给的是许慕迟,也许她的生活会截然不同,但那就是缘分,没有那么多也许,只有眼里的事实。
生活在她眼里,一直是淡的,无论是许慕迟还是宁墨,都不是希望玩浪漫的纯情小男生,他们讲究的都是实在的东西,韩浅浅也从来不奢求那些让人感动的一些情话,她只想要一心一意的情意,不用太多,有一个爱她的人足以。
可是这几年,生活中的变故实在太多了,从认识宁墨到走上婚姻的殿堂,他们经历了很多,却求不得完美,命运总是偏袒着某一个人,尽管那只是一时的,可那一时,却足以让韩浅浅犯下滔天大错,大到失去了自己维持了几年的感情。
她的身边,发生了很多感人肺腑的情感示例,可却永远轮不到她。她不曾怪过谁,就连何兮,她一直都是保持着平和的心态去对待。一个人不会无端变坏的,也许有很多因素,可何兮骨子里并不是一个很坏的人,这点韩浅浅比谁的清楚。
她现在不想多想什么,只想慢慢沉淀自己内心几几年的感情,慢慢的归于平静,她不敢再爱了,她没有那么大的资本去爱宁墨。
自己都爱不好,拿什么爱别人。
她心里大约有了那个证明她得了癌症的结论,她大概猜到了事情是怎么一回事,现在却不想去计较了,是谁都不重要,伤害过她也不重要,反正心都死了,再多的伤害,对她来说,也都无所谓了。一离开宁墨,她就像抽离了浑身打分力气一样,难过的让人窒息。
宁墨的爱,太过沉重,她不敢轻易的对宁墨吐露心思,不敢靠的太近,因为她很怕有一天宁墨忽然发现,她不像他想的那么好,那时候,他就会远离了吧。
都说不能轻易爱一个人,因为一旦他走进你的心,就很难出来了。很难很难......
明明26的年纪,却感到已经过了一生,她只觉得失去了很多东西。那是回不来的,轻轻的没入风中,不见了。
“浅浅,我看你晚上吃饭的时候没吃什么东西,我去给你做一点吃的。”舒琪站起身,走向厨房。
韩浅浅依旧默认,她似乎总是需要别人来照顾,还没有做过一餐饭给别人吃。不再有言语,她只觉得全身乏力。摊开手,看着自己手心的纹路,虚无的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抓到空气,忽然冒了冷汗,心底一阵发怵,什么都没了。
空气里不再有他的气息,眼里不再有他的身影,耳朵里不再有他的声音,什么都没了……
舒琪厨艺虽算不上很精,但也算可口,一碗鸡蛋面摆在了韩浅浅面前,不知是热气熏到了她的眼睛,还是太过心酸,竟落下几滴眼泪。上面铺着两个荷包蛋,汤中飘着几片菜叶子,颜色很是可人,韩浅浅却提不起食欲,她看了看舒琪,掩去自己有些泛红的眼眶,“一起吃吧。”舒琪煮了两碗面,另一碗正端在手上。
“这碗也是给你吃的。”舒琪笑了开来,把面放在了桌子上。
韩浅浅扑哧一笑,“我哪吃的了那么多啊。一起吃吧。”
舒琪会心一笑,拿起筷子夹了一个荷包蛋,还有些烫,她吹了吹,轻轻咬了一口,为韩浅浅的笑容感到开心。
韩浅浅见她吃了起来,忽然就安静了,愣愣的看着她吃面,自己也忘了吃。
舒琪吃着吃着,抬头对上她的目光,“想哭就哭出来吧。”她皱了皱眉,放下了筷子。
韩浅浅被她这么一说,压抑多天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鬼使神差的拿起筷子,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吃着,由于吃的太急甚至哏了几下。她想停止,却控制不住,仅仅一句话,她的所有脆弱都被挖了出来。
“你慢点吃。”舒琪担忧的看了她一眼。
韩浅浅抬了抬眼睛,泪水流入她的口中,咸咸的,就像海水一样苦涩。她破涕为笑,却高兴不起来,“好像饿极了。”
舒琪没有说话,看她急急的吃着,心里开始质疑最初看到的韩浅浅,她真的有外表那么坚强吗?舒琪有些不认同,她外表看着很坚强,卸下伪装却比谁都脆弱。可是那表面的坚强,似乎只能加剧她心底的脆弱。所有的压抑的东西一旦爆发,是让人心疼的脆弱。
可她却不会在宁墨面色吐露,舒琪苦笑一声,韩浅浅和宁墨都一样,生怕被对方看到自己的破绽。
韩浅浅这碗面很快就吃完了,她吃的很干净,以往不爱吃蔬菜的居然把菜叶子吃掉了,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
“浅浅,以后打算怎么办?”舒琪找着话题,尽量避开让她敏感的话题。
“目前不想去英国了,我想我还有东西没放下。”韩浅浅语气淡淡的,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巴,认真的看着舒琪。
“那你住哪?”舒琪问出了心底一直想问的话。
韩浅浅闻言愣了愣,随即掩饰一笑,“我可以出去租房子啊。”懊恼自己的天真,有谁会一直让她住呢。
舒琪像是看懂了她的心思一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很高兴你能出去租房子……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挺高兴你住在这里的,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觉得你住在这里不如住在外面。”
韩浅浅轻笑,“我没事。”
舒琪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瞧瞧她,连一个人都安慰不好。
“其实我只是挺高兴你能放开的。而且我这里住着也不方便。”舒琪理了理,总算是理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