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佩。”宮晨瑞轻轻的唤道,眼睛移开了些许的地方,微侧着头看着漆黑的夜空,细细的听他的声音都有些飘渺。
“恩,我在。”吴汝佩不确定宮晨瑞是不是要发酒疯的前兆,低声应道。
“你说怎么才能从皇宫里面逃出来?”宮晨瑞复又低下头看着吴汝佩的眼睛,“我带着你,我们一起逃吧。”
吴汝佩怔住了,宮晨瑞的眼睛了没有半点酒醉的痕迹,清澈的可一眼看见他心里面的苦恼和挣扎,而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又那样的认真,好像只要吴汝佩答应下来他现在就会抱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此地再也不回来了。
吴汝佩摇了摇头,心里有些许的感慨,突然就想起了一句话来:城里的人拼命的想要逃出城去,而城外的人去使劲的想要进城。无论是不是应景,吴汝佩的心里面都有些命运弄人的感慨,像宮晨瑞这样的男子本该活的单纯,与诗书为伍,游戏在山水间的却被这宫墙给困住了。
宮晨瑞倒是没有吴汝佩此时的感慨,看见吴汝佩摇头心里面有些失落,但是也在意料之中,虽然是临时起意,但却有一种很早以前就有想法要带着她离开的感觉。
吴汝佩看着宮晨瑞撇过头大抵知道他心里有些许的不高兴了,出声说道:“我们为何要逃?”
“因为皇后还是因为这个皇宫里面的阴谋?”
宮晨瑞勾起一个笑像是苦笑又像是释然,对于宮晨瑞来说有一个如吴汝佩这般知道自己的苦恼的人就够了,仿佛仅仅是这样他就会觉得多年来的疲惫无力的感觉好很多。
“何必呢?你就没有想过你一味的逃避并不能最终解决问题吗?想要顾念兄弟之谊,又想要全了母子之情逃避可是不行的。”
“我有没有说过你似乎是世界上唯一明白我的处境的人?”宮晨瑞嘴角的笑意更加的深了。
“额•••••••没有,”吴汝佩觉得是因为她知道原著有算是了解宮晨瑞的性子所以才觉得明显吧,实在没有想到这个“窝囊”太子的心境只有她一个人明白。
“母后一心想要打压迫害其他的皇子,将我送上帝位,自己独揽大权,觉得我懦弱。而其他的兄弟则是觉得我如此平庸实在不该强占这太子之位不放,视我为眼中钉,觉得我碍眼。你说我想要保护的人都这般的看我,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这个太子之位我是该舍还是留。”
吴汝佩轻笑一声,“你呀,笨的慌。”
对于吴汝佩的轻斥宮晨瑞听得极为的顺耳,微微的挑起眉毛听吴汝佩的后话。
“你这哪是什么处事之道啊,对着皇后顺从,表现孝道,对着兄弟平庸,表现友爱,还有没有人像你怎么笨的啊,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宮晨瑞摸摸鼻子,脸上的笑意就那样一下扩展开来了。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这样问题还是在那吗?最后还是要面对母亲,兄弟的选择,甚至在你无意识间将问题的矛盾就更加的凸出了,你就应该逆向考虑问题,你母后要大权,你就偏偏不给她,坐稳太子之位你要表现的不是对她的顺从,而是不从,就算以后你当上皇帝你也不会让她独揽大权的,这样她就不是不会逼你,做许多的事都会多许多的考量了,而你这样的聪慧就不该表现平庸来给你的兄弟希望,你就应该表现出这太子之位你是实至名归,他们万万没有这个能力跟你斗,让他们都歇了那份与你母后你死我活的心思。”
宮晨瑞盯了吴汝佩半晌才说话道:“说来说去,你是觉得我应该继续当这个太子。”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这是一个一个选项的单选题,你母后不会允许的。而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你又能怎么样?再说太子之位悬空,对于你其他的兄弟之间不是又是一场见血的争夺吗?”
宮晨瑞轻轻的拥着吴汝佩说道:“这些问题经你一分析怎么就那么容易了呢?”
吴汝佩被宮晨瑞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想要推开他,最后想了想忍住了,其实她也有私心虽然她现在不相信什么原著和既定的命运,可是她还是想宫晨霄不当皇帝,让宮晨瑞当,宮晨瑞为人大度绝对是不会伤害任何一个人的,他当也就确保自己的命是安全的了,何况宮晨瑞是太子登位也可以避免一场杀戮。
宮晨瑞只是抱了吴汝佩一下下,他也害怕将吴汝佩吓着了,可是对她来说过了今晚什么都不一样了,他的声音就像是往昔一般的温和,“我送你回去吧?”
吴汝佩看了看离地甚高的房顶嘴角又没有忍住,抽了抽,话说她可以拒绝吗?她平时可没有看出这个看着书卷气息甚是重的太子殿下居然会武。
轩王府
在床上躺了有四天多的宫晨霄动了动眼珠,一旁守着的朔羽一脸的惊喜的看着,宫晨霄慢慢的睁开眼睛。
“朔羽?”宫晨霄的声音沙哑的厉害。
“是,主子,属下在。”因为诅咒的原因朔羽虽然又进了一步却不曾去扶撑着床沿起身的宫晨霄。
“佩佩呢?”他记得他们遇险了,接着就不记得了。
“回主子的话,小姐没事。”朔羽的声音微微有些哽咽,毕竟宫晨霄这是第一次伤的这样的重,险些就要了命。
宫晨霄听见朔羽对吴汝佩的称呼心里面是很满意的,没再说话了,他只要知道吴汝佩现在没有事就好了至于其他的可以等一会再说。
朔羽看着宫晨霄靠着床柱半眯着眼睛像是要休息的样子踌躇了一会还是开了口:“主子身上的诅咒之事现在已经人尽皆知了。”
“你说什么?”宫晨霄霍然睁开了眼睛,脸色不大好的看着朔羽。
“似乎有人有意要将主子与祸国的妖孽联系在一起。”朔羽看着宫晨霄也知此事严重于是说道。
“佩佩•••••••”宫晨霄的话未完,意思是要朔羽说与他听,其实一开始朔羽说这件事情的时候他最担心的不是他现在的处境,他担心的是那个人是不是也像其他的人那般将他视为妖孽。
“•••••••”朔羽万万没有想到此时的宫晨霄担心的是吴汝佩,有一点点无语,从宫晨霄醒过来,除去他唤自己的一句话外总共就说了三句话,其中两句都是•••••••朔羽只得哀叹一声小姐的魅力实在是太过巨大了。
“主子的药都是小姐给换的,这几天都是小姐在近身照顾主子,就连主子的妖孽之名都是小姐使计除去的。”朔羽一板一眼的说道。无论朔羽的话说的如何的干巴巴的,听在宫晨霄的耳朵里都是美妙的紧。
宫晨霄对着朔羽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就自顾自的躺下去。
这回朔羽的真的没法再言语一句了,话说他的回报还没有完呢,就这样叫他退下这样真的好吗?无奈之下他也只得退下了。
吴府
半夜间,吴汝佩莫名其妙的醒了过来,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觉得怪怪的她睡不着,好像有人盯着她一般,甩了甩脑袋,从床上面爬起来,准备喝一口水再回去睡。
当她坐到桌子面前的时候看见窗户上面印着一个人影,吓得差点没有将手中的茶杯给扔了出去,使劲的捂住嘴巴,顺着凳子就滑了下去,躲在桌子的背面偷偷地看着窗户上面的人影。
吴汝佩看了半晌,发现那个人影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了什么下一步的动作,像是一个雕塑一般,吴汝佩壮着胆子,溜到门边将门打开来,差点没把她给气笑了。
她就看见宫晨霄只穿着单衣站在院子的中间,眼神专注的看着她的房间的窗户,脸色苍白,应该是刚刚醒过来。
“喂!你大晚上的不睡觉站在这里干什么?”吴汝佩彻底甩掉了刚才被吓破胆的熊样一脸气冲冲的向宫晨霄走过去。
宫晨霄看见吴汝佩过后脸色浮现出了笑意,微微勾着嘴角等着吴汝佩走进。
“问你话呢?不会是傻了吧。”吴汝佩看着宫晨霄原来倒竖的眉毛平静了下来,觉得现在的宫晨霄傻傻的,许是傻掉了。
“想见你,便来了。”对于吴汝佩一点也不客气的话宫晨霄一点都不生气,眼睛了溺爱的光芒愈发的强盛,专注的看着吴汝佩说道。
这一句话让自认为脸皮不薄的吴汝佩都险些把持不住,微微偏过头去,咳了两声,一脸的正色道:“虽然快要入夏了,可是你还在病中,半夜凉的很,你不该来的,身体受不住。”
吴汝佩说完了之后半天没有听见宫晨霄的回答,就转过头,结果就看着宫晨霄只是看着她的脸发呆,半点也没有听见她说什么的样子,不免有些怒了,微微圆瞪着眼睛,正准备对着宫晨霄一顿数落,结果就宫晨霄就伸手一捞,将她给拥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额头,紧紧的拥着她。
“佩佩,谢谢,谢谢没有留下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