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阁小说网

必访搜索,befun尽获!

下载必访搜索更多精彩内容

立即下载

图片
大图

必访搜索,befun尽获!

下载必访搜索更多精彩内容

立即下载

首页 > 言情 > 美人策:嫡女毒谋

   “平秋,让开!”

   五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们师兄弟面前,平静的说道。

   “可是,师傅,他……”

   “他是你师兄,无论何时都是。”五道摆了摆手:“让他过来吧。”

   “是。”宴平秋不情不愿的让开了路。

   “你先去忙,我与你师兄有话要说。”五道似乎早知道了些什么,神情自若的支开了人。

   宴宥鸣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看着他,五道轻轻叹了口气:“你随我来吧。”

   师徒两个从未这般,貌合神离过。宴宥鸣暗自握紧了手中宝剑,紧跟着他,师徒二人一起进了屋子。

   “坐吧。”五道指着凳子说道:“今日你来哪怕有天大的事,咱们师徒情分未尽,坐下来说说话不为难吧。”

   宴宥鸣看着他,静默不语,良久后,许是五道眼中的悲凉,许是他看到了师傅有些佝偻的背,终是放下了剑,坐了下来。

   “说起来,我本不该和你平起平坐。”五道给他倒了杯茶水:“让你叫我这么多年师傅,也是委屈你了。”

   宴宥鸣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回他,这么多年,他从未觉得自己委屈过。

   从前他的愿望是逍遥一世,遇见暮云之后,便是两个人的计划了。可惜,这一切,都被他们给毁了!

   他不回应,五道也不觉得尴尬,继续道:“当年我带着亲兵,护着百姓,带着你,一路逃至这岛上,本想着,待你长大后,光复前朝。是以暗中培养了不少势力,这些年,也渗透到中原不少。”

   宴宥鸣忽想起了那些个产业宅子。原来竟是起到这些作用的。

   “可你的心思,从不在这上面。”五道失望的摇了摇头:“我与你讲史时,曾言,前朝最后一个皇帝,后宫佳丽三千,却没一个孩子。只是覆灭之时,留下一遗腹子。那时,我记得你说,若你为那遗腹子,定当要杀回去,斩乱臣,重振朝纲。”

   宴宥鸣皱着眉头:“三岁。”

   那话是自己三岁时说过的。倒难为他记得这么清楚了。

   “是,可我当真了。”五道将一块令牌递给了他,与河流让他看得很相似,只是做工更为精巧,上面还刻着一朵木槿花。

   “这个,本来早该给你的。或许那时候给了你,也不会酿成今天的局面。”

   宴宥鸣也不伸手去接那令牌,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五道自讨了个没趣,将令牌放在了桌子上。

   “这些年,我暗中培养的势力不少,今日,我只问你一句话。你……”

   “不愿意!”

   宴宥鸣一口打断他的话,根本都不愿意听他说完。

   五道愣了一下,随即激动道:“你可知,如今你只要点个头,这天下,便是你囊中之物!”

   “我不愿意!”宴宥鸣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从未想过复国报仇,母妃并非被师傅口中的乱臣贼子害死的,而是被前朝那些人逼死的!师傅,以为我不知道?”

   “可,你父皇呢?”

   “昏庸暴躁!残害忠良!要他何用!”

   五道彻底愣住了。

   “你心中,竟是这么想的?”

   宴宥鸣眼中终于有了几分情绪:“师傅想要的,以为的,从未问过我愿不愿意去接受。这些年,我以为我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是啊,你的态度一直很明显,是为师参不透啊!”

   这些年,为何他一门心思的往外跑,又为何怎么都不愿意回来。原来一直以为是为了外面那个女子,现在想想,或许这里于他而言,不是责任,而是禁锢,一个,他想尽法子都要逃开的禁锢。

   “师傅既然明白了,不如为我解惑一下!燕云儿与宴城二人私下行动,师傅可知?”

   宴宥鸣死死的盯着他,眼神中除了愤怒,还有轻易可以击碎的信任。

   五道慢慢地点点头:“我知道。也是我,叫人拿了令牌,威胁贺流不许插手。”

   果然是!宴宥鸣对他的信任彻底被击碎,眼神通红的看着他:“那么,这件事,是你默许的!”

   “不是。”五道叹了口气,他再不满姜暮云,也断然做不出这种事来的。

   “那日他们偷着出岛,我心中自然是知道的,他们要去做什么,我大致也能猜到。云儿自小喜欢你。容忍不了你心中还装着别的女子。宴城,也是个痴儿。我只当他们是要去警告一番她,或是替你将话说清楚。也就没去管。心里却想着,这事若传出去,终究不利于我们的名声,便派人暗中找了贺流。可我也是没想到,他们,竟然存了那样恶毒的心思出去。”

   这件事,也是五道心中一道过不去的坎。因为他的一念之差,害了几百条人命。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说到底,这事,他脱不了干系。

   宴宥鸣听完他的解释,依旧赤红着眼:“那你可知,若非你暗中出手威胁神机阁。她,或许可逃过一劫!雨林山庄上下,还有生天可逃!”

   “此事,他们若要担六分,余下四分,尽在我身上。”

   五道闭上了眼,自知罪恶深重:“想做什么,尽管来吧。”

   手中的剑被握紧,宴宥鸣闭上眼睛不去看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全是姜暮云,或喜或嗔,或笑或闹。到最后,皆化成碎影,于一片黑暗中,全身是血的看着他,眼神木然,心口处,插着那半截断剑,鲜红的血顺着剑身淅淅沥沥的流下来。

   “啊!”

   宴宥鸣仰天长啸,不管不顾的挥剑刺了过去!

   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袭来,五道慢慢睁开了眼,看着离自己不到半寸的剑锋,宴宥鸣,神情痛苦的看着他。

   “你,”

   面前的宝剑被慢慢放下,搁在了桌子上。

   “从今以后,我与你断绝师徒关系,天南地北,再不相干!”

   他终究下不了手,哪怕来时心性再怎么坚毅,待真正动手那一刻,无数的羁绊便将他紧紧缠绕住了。他是冷情,但救命之恩,自小的养育之情。从未忘记分毫。终究是他养大了自己,将毕生心血倾付。才换来如今的自己。

   五道看着他的背影,站了起来,开口想问他去哪,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桌上的宝剑,自赠与他那一日起,从未离身,如今,剑已归还,他们之间的联系,也彻底断了。这些年的期望,也彻底没了。

   “师傅!”

   宴平秋突然走了进来:“师兄他……”

   “让他走吧。”五道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慢慢的拿起宝剑和令牌,拖着步子往里屋走去:“从今后,这安乐岛,便给你了,都给你了。”

   宴平秋拿着账目的手抖了两下,到底没拿住,厚厚的账本掉在了地上。

   京中,楚清远得了旻侍郎的推荐,尚书大人思考了几日,还是把这差事交给了他去做。终归是做过几年父母官的,又是年轻,或许能有些主意呢。

   可惜,尚书郎终是高看了他,更是低估了他的野心。

   有了旻侍郎出谋划策,暗中鼓励,楚清远的胆子大了起来,得了尚书郎任命,写了提前征收赋税的命令,盖上户部的印章,连夜就发了出去。

   楚清远自以为这事很容易,却是没想到几点,其一,此事真的如此顺利,为何不见其他人争着去做,难道大家都淡泊名利,不求什么封赏吗?

   其二,主持敬王封王大典的乃是礼部一手操办,户部说到底不过是个出银子的,是以,礼部里的人谁得了差事办好了,才是真正在敬王那得了脸,跟户部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还指望敬王饮水思源?

   其三,若真如旻侍郎所言,能有幸在敬王那讨个好。那旻侍郎为何不自己去?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楚清远既然应下了,也开始做了。便是个圈套,也只能乖乖往里面钻。

   提前征收赋税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那些偏远地方的官员手里,小小的一张纸,此刻却犹如千斤重,催命符一般能要了百姓的命。

   “怎么今年提前了这么多日子。”安县的知府拿着京中来的命令,手都在发抖,往年也不是没有提前征收的,但他们这些远一些的地方,也不过是提前个半月,哪有这般,刚入冬就忙着正收赋税的。

   先不说合不合规矩,就是百姓手里,也没那个银子啊。

   刚入冬,家家户户都得备着过冬的银子,物件。若是此时催着交钱,岂非是把百姓往死里逼。

   “大人,不然咱们再上折子问问,看能不能拖上一拖。”

   “你没瞧盖着户部的大印吗?便是咱们说了又能怎样?”知府大人摸着胡子,沉吟了半天:“去把库房开了吧,拿粮食,换百姓手中的银子吧。”

   “大人!这万万不可啊!”师爷连忙拦着他:“没有上头的命令,擅自开了粮仓,若是追查下来,可是掉脑袋的罪过!”

   “那也不能看着百姓活活饿死啊!这粮食本就是给灾年预备的,也是给百姓活命的,什么时候用不是用啊。去吧!”

   比起安县知府这般有良心的,另外几个地方的官员可就不怎么样了。

   收到了京中的命令,一看是要提前征收赋税,有脑子灵活的便大致猜到怎么回事了,定是京中急着用银子,一时周转不开才出此下策。既然如此,那便是自己的好机会来了。

   “来人!传令下来,上头有令,今年国运昌盛,百姓安乐五谷丰登,每人多交三两银子的赋税!即日开始征收,违令者,抄没家产!统统充公!”

   “是!”

   一声令下,虎狼之师蜂拥着往下面去了,磨尖了爪子,对准了那些无辜的,早就被欺压得不堪重负的百姓。

   百姓们早被这个当官的欺负的不成样子,口袋里哪里还有银子,连大夫都看不起,只能趁着天刚亮的时候,悄悄出城门上山采草药去,可都被逼成这个样子了,回来时,还要交三文钱的出城费。如今天气寒冷,家中连捆柴火都买不起,许多人,都是被活活冻死的。

   可哪怕这样,也没让那些官兵产生任何同情之意来。见了那房子稍齐整些的,进去大爷一般坐定便不走了。

   可怜那家人上有老娘,下有儿女要养活,哪里交得起这高昂的赋税。

   七尺高的汉子哭着跪在他们脚下,苦苦哀求:“官爷!求您高抬贵手,放过小人一家吧。今年收成本就不好,小人还要养活老小,哪里有多余的银子交这税钱啊!官爷您瞧瞧,小人家里连个整凳子都没,那灶台上,冷锅冷灶的,已是两日未生火了!求官爷发发慈悲,给小人一条活路吧!”

   “去你娘的!”那官兵凶神恶煞的踢开了他!

   “老子给你活路,便是不给自己好过!告诉你,今儿个这银子你要拿不出来,立马收拾了东西滚蛋!这房子,从今后便是衙门的东西了!”

   “可不敢啊官爷!”那汉子吓得连连叩头:“这大冷天的,本就没什么吃食,若是再没了这避风挡寒的屋子,小人一家非冻死不可!求官爷在宽恕几日!小人一定想法子筹钱!”

   “等你想出法子!老子就该陪你一起倒霉了!”

   那官兵狠狠啐了他一口,眼神一转,道:“要让爷放你一马,也成!”

   那汉子也顾不上脸上的唾沫,连忙跪在他面前,道:“求官爷指条明路!”

   “这有何难!”官兵淫笑着将他身后的少女拖了出来:“将你这女儿给了我!你家的银子,爷替你们出了!”

   “不成,不成啊!”那妇人哭喊着上前想要拉回姑娘,却被几个官兵死死按住,动惮不得。小姑娘心中害怕,一边哭爹喊娘的挣扎,一边用牙去咬那官兵。

   官兵吃痛,放开了她,反手就是一耳光:“妈的!敢咬老子!”

   汉子见状,连忙上前护住了女儿,道:“官爷,官爷!求求您了!下人就着一个女儿,求求您放过她吧!她今年不过十二岁啊!”

   她还是个孩子啊!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老子瞧得上你家女儿,是她的福气!跟了老子,日日吃香的喝辣的,不比在这穷苦地方吃糠咽菜的强!”

   那官兵上前,狠狠将小姑娘拉出,扣到自己怀里,冷笑:“今日你若识趣,乖乖让我带了她走,赶明儿她伺候爷舒服了,心情好了,还能给你一家送些粮食。若是你不识好歹,就别怪老子不讲道理了!”

   汉子看着惶恐无依的女儿,在看看哭喊的妻子,下不来床的老娘。内心痛苦万分,布满了沙土的手在地上狠捶了两下,终是低了头,一句话也没说。

   官兵得意的从怀里掏出银子扔到了那税钱箱内。搂着少女离开了。几个手下见怪不怪的收拾了东西,跟着一并走出去。

   待他们走后,破旧的房子里发出了不甘的哭喊,还是妇人尖利的声音。在这个雾蒙蒙的天气里,久久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