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内心是抓狂的,可是我没有挣脱他,甚至放弃了挣扎,不是不想,而是臣妾做不到啊!
嘤嘤嘤……这货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啊!宝宝的骨头都疼了,但我实在是动不了。我一动,胳膊上的力道就会随着增加几分,被抱得更紧,勒得简直无法呼吸。
被他强行抱着,真的很不舒服。脖子如果不往后仰,就只能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我知道如果就这样靠上去的话,会舒服很多,但本宝宝才不会刻意贴近这家伙呢!
那样的话,看上去就像是宝宝自愿和他抱在一起的,姿势太暧昧了!宝宝才不要!
老娘一点也不想被他抱着,一点也不想,不想……是被逼的,都是被逼的!
原本我特想把这丫的往死里怼!不怼得他无地自容,怀疑人生,主动松手,我就不姓胡,不叫胡悠悠!
但在我放弃挣扎的那一刻,我突然发现他的身体似乎在微微颤抖。抱了我一会之后,才渐渐停止了颤抖。
我猛然反应过来:那一句“别怕”更像是对他自己说的。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样奇怪的想法。但这货突然拽我时,我并没有感到特别害怕,只是他的动作太突然了,才会下意识地叫了一声。就连心跳都只是在撞进他怀里的那一瞬间与刚被他抱住的那一小会之间短暂加速,而等我嗅到他身上的特殊香味之后,很快就平复下来了。
这味道或许跟安神香有些相似,浓度适中时会让人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紧张的情绪也随之得到缓解。
不过就算没有这种特殊香味,我想自己也不会感到害怕。因为被他这么环抱着,和他贴得很紧,距离过近,只会让我觉得很尴尬,很窘迫,不管是心里还是身体都不太舒服而已。
我真的接受不了异性太过亲密的接触,就算这家伙已经抱过我多次,也没法习惯。我还是感觉很难堪,甚至连身体都变得有些僵硬。
尽管我心里很明白:自己一开始就没打算把他当成男人看。
“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付出我真心……”
过了好一会,周围一直是安安静静的,只隐约听到楼下电视剧里播放歌曲的声音,还有……几乎完全同步、一强一弱的心跳声。
难道我和他的心跳产生共鸣了吗?怎么频率这么接近呢?不仔细分辨的话,还以为是我一个人的心跳。
我终究还是没有再开口。或许我还是心太软了,就算是他先作出了过分的举动,也不忍心继续伤害这个痴情而固执的单纯“男孩”。
他已经认定我就是她,就是那个他曾经深爱的胡悠悠,那么,不论我怎么跟他解释,他都是不会相信的。
他认定的事,不会再更改。
不过是幻想中的爱人,何苦如此?又何必跑来找我呢?
我根本理解不了他。以前完全想不明白,现在还是不太懂他,可能将来也一样没法理解他这种让我觉得“匪夷所思”的感情……
唉……宝宝真想当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那样的话,就可以永远不去思考这些问题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宝宝感觉腿都快麻了,脖子都酸了。他却仍旧把头埋在我的颈窝处,一动不动,一语不发。
平缓而温热的气息轻轻地喷洒在我的颈窝里,仿佛轻盈的羽毛扫过,又如细小的蚂蚁爬过,痒得难耐。
身周的温度似乎愈发地高了,我感到越来越热,后背都快要渗出汗来。
那股特殊香味越来越浓郁,强势地攻占了我的嗅觉细胞,就好像我吸进的每一个空气分子都携带了这种香味的粒子,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嗅进这种味道。
香味太浓了!几乎如同排挤了空气中的氧气一般,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喂!还没抱够吗?再这样我可要叫人了!”我用力地攥了攥拳,指甲掐入手心的痛感让我清醒了一点,连忙集中力气大喊了一声。
“悠悠,我好喜欢你身上的香味,感觉离不开了怎么办?”
他嘴里说着恋恋不舍的话,手上却已经将我松开了,并且往后退了一小步。
我差点没站稳,又跌回他的怀里。幸好我急中生智,将身体往后倾斜,一屁股坐回了床头,才没有让他的“奸计”得逞。
宝宝顿时感觉有些脱力,不想动弹,但更加不想离他这么近,连忙奋力往另一头挪了挪,远离这货,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为什么别人拥抱的时候暖心又感人,一到我这就变得跟“谋杀”似的了呢?
“对了!”
我突然想起了一个困扰了我好久的问题,虽然可能涉及隐私,不知道这货会不会愿意回答我,但我还是想问问,万一他愿意呢?
“有个事我一直想问问你,你可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他从床头几步移到了床尾,站在我面前,巴眨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微笑着说道:“悠悠你尽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刚刚说我身上有香味,我可没有闻到过,但我确实闻到你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香味,你说你平时又没擦香水,这香味是怎么来的?”我尽量问得委婉一些。
“有吗?”他抬起胳膊放在鼻尖下嗅了嗅,随即一脸疑惑地说道:“我怎么没闻到呢?”
“可能是因为你一直都被这种味道包围着,嗅觉疲劳了吧……自己嗅不到也正常。”
这话通俗一点说,就是“闻多了也就习惯了”,就像在厕所里呆久了之后不会觉得臭一样。
“那应该是天生的,就和悠悠自带的香味一样哦。”他目光炯炯地盯着我,满脸写着“真诚”。
“嗯?”
我自带的香味?什么玩意?
难道是传说中的“少女馨香”吗?呃……可老娘早就是二十三岁、货真价实的老阿姨了啊!怎么可能呢?
“其实每个人天生都会带有自己的体香,只是每个人的味道不一样,而且香味的浓度也不一样,也有很多人的体香会随着年龄增长而变淡,甚至消失,所以一般情况下体香明显的人并不多。”他缓缓道来,一本正经的样子,好像说得头头是道。
“好像是这么回事……”
我记得有一个说法:母亲可以依靠气味辨别自己刚出生不久的孩子。
而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发现过还有谁像这货一样自带明显的特殊香味,所以,他说的应该是真的。
要是这货的味道可以吸引蝴蝶什么的话,不就可以和《还珠格格》里的香妃有得一拼了?咩哈哈哈……
一想到这货穿着女装,翩翩起舞,“招蜂引蝶”的画面,宝宝都快在心里笑死了!
“悠悠,那你喜欢我的味道吗?”他粲然一笑,晶黑的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充满了企盼。
“不喜欢。”
我直截了当地回答。
这货的特殊香味既不好闻,也不难闻,以前明明没有闻到过,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虽然说不上讨厌,但也绝对说不上喜欢。
“为什么啊!”他的笑容顿时崩了,一脸的生无可恋。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喜欢。”
本宝宝才懒得跟这货废话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需要明确的理由吗?
我默默地在心里翻了翻白眼。
“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你的味道哦!只是一种浅淡的香甜味道,既诱人又不会让人觉得腻……”他大声赞美着,脸上一副好像吃到了什么绝世美味的幸福模样,十分浮夸。
他突然用双手捂住了脸,捂了一会,又慢慢的挪下来,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才继续道:“好想咬你一口怎么办?”
“李月明!你居然想咬我?属狗的吗!”
啊啊啊!这货说完,竟然真的将他那薄薄的粉唇往我的脸颊凑过来,吓得我一下子蹦了起来,跟受了惊吓的耗子似的猛地窜出了卧室。
呼呼~果然,人在极度危险的情况下,潜能是无限的,宝宝感觉自己的力量在一瞬间爆发了,简直跑得比耗子还快!
“悠悠,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你跑什么?再说了,我今年二十四岁,不属狗……”他的语气中带着戏谑和无奈。
“……”
宝宝是这个意思吗?这货是想故意气我吧?不行了!宝宝好累!连跟这家伙斗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单身支在桌子上,托着下巴,目光飘远,开始“思考人生”。
话说今年是什么年来着?我本来想拿手机打开看看日历,结果却发现手机落在了卧室。看到他还站在门口,就不敢回去拿了。
子鼠,丑牛,寅虎,卯兔……酉鸡,戌狗……宝宝开始掰手指头,太久不用数学了,算个生肖都要靠数手指头,真的老了……
想了半天,我觉得今年应该是鸡年。其实没必要算这么久,因为我今年二十三岁,属狗,明年就是我的本命年,也就是说明年是狗年,往前推一年,就是今年,自然是鸡年了。
原来我才是属狗的,难怪宝宝总想咬那货。
啊呸!胡悠悠,你的脑子秀逗了吗!你属狗又怎么了?难道属狗就可以咬人吗!
不得了了!宝宝的脑子可能坏掉了!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到底不知道为什么要想这些……
宝宝的思绪异常纷乱,我还从来没有感觉像现在这么乱过,整个一团乱麻,怎么理也理不清,而且心里似乎也有点乱。回想起刚刚那货凑过来的样子,稍微动脑筋想一下,就明白他不是真的想咬我,也不是单纯地想开个玩笑吓我,而是……
想亲我一下啊!
啊啊啊!怎么会这样啊!现在这情况怎么越来越朝着玛丽苏文的方向发展了?别这样,千万别这样!宝宝完全承受不住啊!
我还在瞎捋思绪,这货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过来,凑到我耳边,轻轻地说道:“悠悠,不用算了,因为……”
他故意拉长尾音,停顿下来,神秘兮兮的。
因为什么啊?对了,这货今年二十四岁,那就是属鸡啊!我还在瞎想什么呢?
这货的话将我又拉回了前一重的思绪上,从更加混乱伤神的后一重思绪中脱离出来,但我还没反应过来,耳朵里就飘进了六个情意绵绵的字:“因为我属你啊!”
靠靠靠!
就算是一百万个“靠”也不足以形容老娘此时的心情。
真想一板砖把自己拍晕过去!这样我就什么都听不到,也什么都看不见了。
The end.
个鬼啊!
我,胡悠悠在此郑重起誓:只要我还有一丝自主意识,就绝对不会再被这货蛊惑;只要我还能呼吸,就绝对不会再向他妥协;只要我的心还属于自己,就绝对不会喜欢上这个衣冠楚楚的大流氓!
而且这誓言并不只针对这货,因为我只会喜欢自己,爱自己,所以永远不会,也不可能爱上其他任何人!
本宝宝说话一向算数,说好了要当一辈子单身汪,那就要当一辈子单身汪,就算是主动找上门的极品美男诱惑在前,也一定会克制住自己,绝对不会被美貌所惑!
胡悠悠,你不喜欢他,不喜欢他!不喜欢就不要给他希望!正所谓应断不断,必受其害!不仅害人,同样害己,还是跟他全部说清楚吧,以绝后患!
“李月明,请你离我远一点好吗?”我换上了最冷漠的表情,用最冰冷的声音,毫不拐弯抹角地说道。
他刚弯下膝盖,正打算在我旁边坐下来,听到我的话,愣是停滞在了半空,如同坐在了一把隐形椅上一般。几秒后,才缓缓地站直,转过身来看向我,满脸的不可置信,磕磕巴巴地问道:“为……为什么?”
“我们是朋友没错吧?”
看到他一下子变得焉头耷脑,一副受到了严重打击的样子,我心里有点不好受,但是我必须狠下心来“恶语相向”,让他彻底死心。
“没错。”他没有迟疑,十分果断地回答。
“是朋友就应该保持恰当的距离,难道不是吗?”
“首战告捷”!很好,就照这样一步一步地引导下去吧!
“可是……”他的目光开始变得闪躲,不再直视我的眼睛,似乎想要逃避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