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离开千门宗的时候,我说要陪你一起走,一开始你不同意,我只好跟你说外面很危险,而你修为尽失,没有自保能力,需要我陪你一起保护你的安全。更何况,你还是个路痴,没有人带路怎么行?于是,最后你还是勉强答应了。”
“刚开始的旅行,只有我们两个人,就像现在这样,是属于我们的二人世界,尽管当时我们是分房睡的。就算到后来你主动提出与我结为道侣,也就是修士里的夫妻关系,我们平时的相处也还是跟好朋友之间的相处差不多。感觉就像古人‘发乎情,止乎礼’的爱情故事那样。”
“我们和其他的情侣真的很不一样,平时如果没有必要的话,我们都很少牵手。拥抱的次数屈指可数,甚至从始至终,你只向我撒过一次娇。也只有那一次,你轻轻地吻了吻我的额头。”
“曾经的我克制力很强,一直将自己克制得很好。如果不是你主动抱我或者亲我,我绝对不会要求你做这些,更加不会,也不敢主动亲你,最多偶尔主动抱抱你。”
“直到最终,我们都没有像其他的情侣那样你侬我侬,如胶似漆的在一起。虽然在最危险的时候,我和你都愿意为对方牺牲,就算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但我们的日常相处都是平平淡淡的,可能还没有像你所说的别人和她们的男闺密那样亲密。”
“而除魔之战结束,神龙大陆的危机解决之后,你又决然地选择离开神龙大陆,回到地球。当时你一点也没有表现出舍不得我的样子,甚至还联合由老用圣级安神咒使我暂时昏睡过去,让我根本没有办法阻止你离开。”
“在此之前,你不过是为了阻止我堕魔,或许还有与我作最后的道别的意思,才主动吻了我一次,那是我们唯一一次像其他恋人那样接吻――你情我愿,陶醉其中。”
“不过你不知道的是,其实早在我打算回神龙圣殿接受神龙传承,恢复神格,与魔兽王决一死战之前,就偷偷地亲过你了。”
“因为那时候我以为是永别,从此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才趁着你熟睡,又给你施了安神咒,确定你不会中途醒过来,才鼓起勇气偷偷地亲了你一下,也算是最后的告别吻吧。”
“那时候的我是真的胆小,我很害怕超出朋友界限的举动会惹你生气,根本不敢与你太过亲密。因此在你的眼中,我一直是一个胆小而单纯的小男孩,我也不愿意破坏自己在你心目中的美好形象。更何况,在那之前,我压根没有体验过那种无比美妙的,让人沉迷其中无法自拔的感觉。所以我一直都能将自己克制得很好,至少在我可以确定在自己意识清醒的时候,从未有过什么过分的举动。”
“也是到最后,我才明白你说的‘柏拉图式恋爱’原来就是精神恋爱的意思……”
“你走之后,我消沉了很久,除了想方设法地让自己睡着,在梦里见你之外,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你是否真的爱过我?”
“也许是我太自作多情,自以为是了吧。我和你总共只相处了不到半年的时间,对你的了解或许还停留在表面上。”
“因为你总是那么坚强,或者应该说是喜欢逞强;你总是爱笑,或者应该说就算不开心也会强颜欢笑;你总是那么勇敢,或者应该说是无知无畏――因为不知道前途有多危险,所以什么都不怕。”
“那时候的你,不管遇到什么事,总希望靠自己想办法解决,不想让我帮忙,就算是很难或者很危险的事,明知道自己的能力不足,也不会主动找我帮你。就算我们已经是道侣关系了,我是心甘情愿地守护着你,想为你多做一点什么,你也还是总担心会太麻烦我,仍旧是想什么都靠自己扛。”
“你跟我说过许多你在地球的事,但你跟我说的都是一些开心、快乐或者很有趣的事。我知道你是有选择的,不会把什么都告诉我。而那时候的我选择一切都尊重你的意愿,你不说,我就不会问。所以直到最后,我了解的都不过是你希望我了解的,而不是我想要了解的。”
“因此在你走后,我都有些怀疑你是否真的喜欢我。或许,你只是因为感激才答应和我在一起的,可能只是想通过实现我的愿望来达到报恩的目的而已,就像白娘子一开始是为了报恩才会去找许仙以身相许那样。”
“自始至终,我看到的都是一个不谙世事,没心没肺的你,从没有想过你还有像这样胆小又谨慎的一面,更加没想到让你重新接受我会有这么困难……抱歉,是我太心急了。”
“我发现在这个属于你的世界,我已经越来越难克制自己,总想离你近一点,再近一点……我想触碰到你,而不是单单看着。”
“悠悠,你知道吗?我现在心里特别害怕,在神龙大陆时,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就算明知道自己要去赴死,也没有这么害怕。”
“我真的好想一直抱着你,但并不是像你想的那样,而是因为只有抱着你,感受到属于你的体温和气息,我才能确定眼前的你是真实的你,而不是一触即碎的泡影。”
“只有这样,我的心才能稍微安定一点,才不会总是担心一眨眼就见不到你了。甚至我不敢睡觉,至少不敢睡熟,我总是担心一觉醒来你就消失了,再也找不到。虽然我已经明白这种担心是多余的,但我还是会经常从睡梦中惊醒,即使确定你就在我身边,睡得好好的,我也没法再次入眠,只是躺在那时不时地看看你,静等天亮而已。”
“也只有这样,我才能控制住其他更强烈的冲动。现在的你不知道从前的我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才会看不出我的变化。其实现在的我情绪变得越来越不稳定,控制能力也正在变得越来越差,真担心迟早有一天我会真的伤害到你。如果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应该尽早离开你才对,可是我根本没法说服自己离开你。”
“或许我对你的感情也不是爱。如果我真的爱你,就应该学会放手,远离你的世界,走出你的生活,不再干预你的人生轨道,让你继续安安稳稳,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但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如果我能做到的话,在神龙大陆的时候就不会再拼命挽留你,更不会在那之后又到处寻找穿越之法来地球找你。”
“我对你可能真的只是单纯的喜欢。我想要的就是和你永远在一起,我渴望的也只有你一个人的关心与陪伴。我并不奢望你只对我一个人好,因为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是不现实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都是那个心地最善良的胡悠悠,像个烂好人一样对谁都好,实在是善良得有些过分了呢。所以我只希望自己能成为你心中最特别的存在,你能对我比对其他人更好一点。”
“悠悠,原本能够再一次找到你,和你在一起,我就该感到心满意足了。可我真的没想到时间会发生偏差,找到的是还未穿越过,还不认识我的你。虽然我一直在心里安慰自己,只要你还是你,就没有关系,我一定能把你追回来,继续和你在一起,可我真的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你不在的那两天,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就算用度日如年、提心吊胆这样的词,也无法形容我当时的感受。我一直拿着手机翻看朋友圈,把你的个人相册翻了一遍又一遍。可除了你在我评论之后就删除的那一条之外,你都没有再发表任何动态。我忍不住发消息给你,结果却没有收到你的回复。你不知道我当时心里有多忐忑,想打电话给你,又担心打扰你会让你不开心,不会接我的电话。”
“我紧紧握着你留给我的钥匙,才觉得心里稍微安定一点,我努力安慰自己――你都把钥匙交给我了,就意味着你把这个家托付给我了,我应该放下心来好好看着咱们的家,应该对你有足够的信任才对。可我又生怕把它给弄丢了,会让你失望。于是,我干脆从你的针线包里取了一根红线,把钥匙挂在脖子上,时刻不离我的视线。”
“后来我又忍不住多发了几条消息,一边等你回复,一边读你写的作品。可你不回复的时间一久,我的心情又跌落到了谷底,变得十分焦躁。直到最后收到你的信息,我才稍稍安下心来。”
“晚上,我知道跟你道了晚安就该睡了,可我毫无睡意,又把你写的小说逐字逐句地读了几遍,彻夜无眠。从早上起,我没有给自己做饭了,我发现你一不在,我做的菜都不好吃了,简直难以下咽,索性就不吃了,只盼望着你早点回来。等你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越接近你该回来的时间,我越是紧张焦灼,只想立马瞬移到你的身边。”
“如果我跟你这么说的话,你肯定又要笑我了吧?我猜你大概会这么说‘这又不是在玄幻小说世界,怎么可能瞬移呢?还不如说坐飞机飞过来呢’。”
“但我说的是实话,而且不是用夸张手法。因为我的修为还在,尽管我用神力与天道作了交易,但我天生带来的化神初期修为并没有消失。只可惜我受到了地球自然法则的压制,不能随意使用法力,才没有办法瞬移到你的身边。当然,更重要的是我答应你要好好在家等你回来,只要还没有到最后的约定时间,我就不会食言。”
“幸好在我快要崩溃时,你发来了信息。你不知道当我看到你说要我去接你,给你送伞的时候,心里有多激动。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因为你终于需要我了,终于愿意依靠我了。这让我以为自己离你又近了一步,我们的关系也可以再近一步。”
“可我越是想对你好,你就越是抗拒,我能感受到你对我的抵触情绪越来越强烈。我才醒悟过来――其实你一点也不想让我为你做什么。我渐渐觉得自己在你心中的存在感越来越低,才终于明白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作出了错误的判断。”
“刚刚的确是我太过分了,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想到你根本不需要我,我的存在对你没有太大的意义,情绪就越发不稳,几乎快要发疯,才会忍不住发脾气,跟你吵。”
“以前我们从来都不会吵架的,即使是我和你的意见产生了分歧,也不会吵架,只会心平气和地商量。而且几乎每一次都是我向你妥协,永远不会让你受委屈。现在也是一样,我宠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想凶你呢?”
“可是这几天,我的神经似乎变得越来越敏感,精神也变得越来越脆弱,甚至就连一点点刺激都承受不住,越来越难以控制情绪的冲动。我受不了你冷落我,对我冷漠,受不了你总是想把我推给别人……更没有办法接受你用离开我作为要挟,根本没有办法在得不到你的确定答复的极度焦虑中迅速冷静下来……再这样下去,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干出什么更加疯狂的事来。”
“但我真的不希望自己作出更过分的事,更不想伤害到你啊!我想了很久,才终于找到一个既不需要离开你,又不会真正伤害到你的方法。两害取其轻,请原谅我只能选择尽量采取对你伤害最轻的方式,来避免自己作出更过激的举动,避免对你造成严重伤害……”
“悠悠,请将今天一切不愉快的事都忘掉吧。”他平静而又略带哀伤的声音终于停止了。
嘤嘤嘤……这也忒煽情了吧?听得宝宝都想哭了怎么办?
啊呸!听这货叽叽歪歪地说了这么久,老娘就愣是没听明白他到底想表达什么――他说的难道不是自相矛盾吗?
让我忘掉不愉快的一切又是什么鬼?难道他说要我忘掉我就能忘掉吗?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
臆想症是病,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