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0月1日星期日晴
09:29:45
宝宝今天一不小心就睡过了头,没能赶上早班车,只能改成乘坐十点多的第二班可以直达村里的公交车。
国庆节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是“十一黄金周”,说不定还能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可对于本宝宝来说,国庆节就是回老家帮忙收割晚稻的“苦难周”。
国庆节的第一天,我和以往一样和那货告别,回到老家之后偶尔通过微信聊聊天,似乎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但……
让我意想不到的“惊吓”还是发生了!
那是在我回老家的第四天,还没收割完晚稻,万万没想到宝宝竟然接到了警察叔叔打来的电话,差点吓得我魂飞魄散。
接下来,让我们回到那一天,重播一遍当时的“剧情”,再次切身体会一下我当时的感受吧。
……
2017年10月4日星期三晴
13:35:23
我刚吃完中饭不久,打算睡一个美美的午觉,养足精力,继续下午晒谷和收谷的任务,结果……刚躺下手机就响了。
我摸起手机一看,屏幕上只有一只吐着舌头、非常滑稽的二哈在上下跳动。
原来是“李二哈”啊!
先前我妹妹因为嫌楼上太热,跑到下面的阴凉走廊里拿条椅子坐着睡觉去了。
宝宝一看楼上没有其他人,直接按下接听键,把手机放在耳边,懒得坐起来接那货的电话,更懒得跑出去“避嫌”。
“喂,您好,请问您是胡悠悠,胡女士吗?”
一听到手机里传出的是一个异常陌生的、浑厚中年男人的声音,宝宝猛地弹坐起来。
“是的,请问您是哪位?找我有什么事吗?”我咽了咽口水,润湿发干的喉咙,才佯装镇定地开口问他。
what happened !难道那货出事了吗?可本宝宝不是叫他没事别出去吗,呆在“家”里又怎么会出事呢?
“我是A区公安局的民警张三,请问您是一名叫李月明的二十多岁男子的家属吗?”手机那头传来了沉着的询问。
“不是。”宝宝同样沉着冷静地回答。
一听到对方说自己是警察,我悬着的心一下子就落地了。
呵呵……冒充什么不好,偏偏冒充警察叔叔,难道现在的骗子都不知道一般来说警察叔叔都不可能打电话办案吗?
对方可能猜到了我的顾虑,开始长篇大论起来:“胡女士,我真的不是骗子,请您配合一下,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上午在碧洲游乐园附近的河边有一个失恋的小女生跳河自杀,在关键时刻是那名叫李月明的男子救了她,但他似乎不会游泳,利用身高优势把小女生推上岸之后,可能是遇到了什么意外,导致他自己溺了水。”
“虽然送到医院抢救及时,没有生命危险,但他醒来后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医生说可能是溺水导致的暂时性失忆,而他的手机泡了水,坏掉了,我们只能直接取出电话卡,看到上面只有一个联系人,备注是爱人,而且他的电话卡是用你的身份证办的,又怕用我的号码打给您不会接,才直接拿他的号码打给您,只是想要确认一下这名见义勇为的年轻人的身份,以便记录和褒奖他,您千万不要误会了。”
“可您怎么会知道得这么详细呢?难道您亲眼看见了吗?”
说得好像他就在事发现场似的,可真要是这样,怎么会放任那个女生跳河呢?
“这是根据那名女生的叙述以及小区监控的记录总结出来的大体情况,要是您不信的话,可以看一下今天最新的新闻,这件事已经上了本地网络新闻和微博热搜,您只要随便搜几个关键词就能看到。”
他的回答很有道理,可宝宝还是不信。
毕竟现在的骗子这么厉害,谁知道会不会黑进我的手机做手脚呢?
“我现在不是正在跟您通话吗?怎么好意思中途挂断呢?您还是直接拿证据出来吧。”
我随意找了个借口,反正就是不能听他的,要是照着他说的做,说不定就会被骗子牵着鼻子走,最后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抱歉,是我疏忽了,我可以立马拍几张照片给您看看,这个叫李月明的小伙子现在还在医院里休息呢。”对方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歉意,语气软了一些。
“可以让他跟我说话吗?”我提出了合情合理的要求。
“我一开始就想让他直接跟您说,可人家不愿意,我也没办法。您要是还不信的话,可以加我微信,我用视频通话给您看看,这个可没办法造假的。”
“行。”
这人说得没错,目前来说,实时的动态视频很难造假,so,本宝宝没有思考太多,就同意了他的建议,立马挂断了电话。
然后,他用那货的号码发来了另外一个电话号码,我通过号码查找加上了他的微信。
上面显示的头像是一个穿着警服、肤色偏黑、双目炯炯有神的中年男人,昵称就是他的名字,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
不过现在的警察都会使用微信联系了人民群众吗?是我太out,还是公安局太与时俱进了呢?
不行!我得查资料看看。
可还没等我搜索相关资料,他已经发起了视频通话,我只好先按下接听键。
手机屏幕显示出一个到处纯白一片的普通病房,病床边坐着一个穿着蓝白条纹病服的年轻男子。
他似乎在望着窗外发呆,以至于那个自称是民警张三的人喊了他几声都没反应。
从手机上的画面来看,是张三把手机移到了他的正面,让他通过屏幕看到我,他才眨了眨那一双缺了几分光彩、似乎饱含着忧伤的星眸,面无表情地看向我这边。
“李先生,胡女士说想见见您,您应该不会介意吧?”
手机里传出的依旧是张三的声音,而他没有说话。
“李月明,真的是你吗?”我看着那一张熟悉无比的脸,声音不禁颤抖起来。
“你……你是胡姑娘吗?”他有些发白的薄唇微启,似乎很是疑惑地吐出了这句话。
“你说你没事跑到河边去干嘛?不会游泳又瞎逞什么能?难道不会叫别人帮忙吗?”我一听到他熟悉却清冽了许多,不再温柔的声音,心里居然一下子就急了,不管不顾地朝着手机大吼。
现在不都是提倡“见义智为”吗?不会游泳下水干嘛?难道不会叫别人帮忙吗?就算当时只有他一个人碰巧路过,也应该会想别的办法吧?
在救别人一命的同时搭上自己的命难道很伟大吗?这么冲动地舍己救人真的理智吗?这货怎么就这么笨呢!
气得老娘想摔手机,真是气死了,掀桌!
“我……啊!”他微微蹙了蹙眉,沉默了几秒钟,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突然抱着脑袋,貌似很是痛苦地叫了一声,跟上次强吻老娘之后醒来时“装傻充愣”的表现几乎一模一样。
此时我才敢真正确定我现在看到的他是那货,是那个时而傻乎乎的,时而却又“狡猾”得如同老狐狸一样的李月明。
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不是说一个人就算失忆了,性格和习惯之类的也不会改变吗?为什么此刻的他会让我觉得有些陌生呢?
以前明明是个黏人的“自来熟”,为什么现在会管我叫“胡姑娘”呢?
“胡女士,请您冷静一点,不要刺激李先生,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我们是通过电话号码和验证码登录的微信,查看了他和您的聊天记录才知道他叫李月明的。”
张三立即叫来了医护人员,并撤离了病房,不让我再跟那货通话。
“什么!你们查看了我们的聊天记录?”宝宝差点惊呆了。
让我想一想自己跟那货聊过些什么……除了有时候对话内容比较幼稚一点之外,好像也没什么,总之,应该没有涉及到隐私问题。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
我知道有时候警察为了及时处理一些事情,会采用必要的“特殊手段”,这也是为了提高工作效率和更人性化的服务。
我想我可以理解并体谅他们,毕竟做民警这一行的真的不容易。更何况,还有舆论时刻压着他们,不提高办事效率怎么行呢?
“抱歉,但这是调查需要,不得已而为之,不过我们只是摘抄了一小部分必须记录的信息,其他的一切都会帮您保密的,请您放心。”张三继续使用视频通话,一脸严肃地回答。
“可我真的不是他的家属,只是合租室友而已,而且我这里没有他的任何身份证件,当时是因为他说自己是离家出走的,什么都没有带出来,身上连一分钱都没有,看他太可怜了,才把我的身份证借给他办电话卡,当然,钱也是我垫付的。”我捋了捋思路,照实说道。
“合租室友是吧?那你们合租多久了?期间见过他的家属吗?”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本子和一只笔,翻开小笔记本札记了一笔。
“两个多月,没见过。”我简明扼要地回答,不打算过多“废话”,耽误时间。
嘤嘤嘤……宝宝一看到视频通话时流量跑得飞快,感觉心都在滴血,这种心疼的感觉似乎盖过了对那货的担忧。
呃……我是不是太“拜金”了?不过那货现在不是好好的呆在医院吗?干嘛那么紧张他?我刚刚是脑子抽了吧?
我忽然感觉自己有点懵,有点傻逼,而且刚刚还表现得像个“疯婆子”,一时间尴尬得不行。
与此同时,张三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是这样的,我通过调查还了解到小区里原本就有一个叫李月明的居民,但资料显示他是一个被拐儿童,今年才刚刚满十八岁,和这位李先生的年龄不相符,而且负责人员提供了他小时候的照片,经过对比,相似度不高,还有我们询问过那位李月明的父母,知道您和他们都认识,也知道这位李先生应该不是他们失散多年的孩子,导致现在有用的线索很少,只能联系您,希望您能尽量多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以便于我们尽快核实他的身份,您可以来医院这边,让我们当面聊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