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你到底有没有爱上月明？”我有些急不可耐。

　　 “这个问题我不是早就回答过了吗？”她翻了翻白眼，原本闪烁着的泪光瞬间消失无影。

　　 “对哦！”宝宝终于想起了这茬，忙道：“我差点忘了，你上次好像是说自己也不知道，不过你穿越回地球那么久，应该又经历了很多事吧？你有没有再喜欢上一个和月明差不多的人，或者，你有没有想明白自己到底懂不懂得什么叫爱呢？”

　　 她沉吟许久，似是苦思冥想了一番，才像个哲学家一样地回道：“我只能说爱和喜欢完全不是一回事，喜欢一个人很容易，而爱上一个人很难，而且喜欢不分先后，而爱却是讲究‘先来后到’的。”

　　 “靠！意思就是你还喜欢过其他的人吗？”宝宝一下子就“热血沸腾”了，想了想，又立马补充道：“当然，家人和同性朋友不算。”

　　 “没错。”她毫不迟疑地浅笑着回答。

　　 “卧槽！你不是在逗我玩吧？我胡悠悠怎么可能是那么水性杨花的女生呢？”宝宝忍不住一再爆粗口，简直怀疑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呵~”她轻嗤一声，笑得意味不明，随即道：“胡悠悠，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晃一下你的脑袋试试。”

　　 “啥？”我突然有点懵。

　　 “听一听里面是不是有大海波涛翻滚的声音。”她淡淡地回答，嘴角还挂着一丝揶揄的笑意。

　　 “呃……你这是拐着弯说我脑子进水了是吧？”

　　 这SB还真当宝宝智商下线了么？

　　 “不然呢？谁跟你说曾经喜欢过几个人就叫水性杨花的？你的脑子要是没进水，又怎么会变得这么笨呢？”她双手环胸，高傲地扬起了脑袋。

　　 “难道不是吗？还是说……应该叫‘渣女’？”我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她神情瞬变，似乎黑了黑脸，抿唇安静了一会，才拎起大大的拳头，讪笑道：“胡悠悠，你是又欠扁了吗？”

　　 “Sorry！是我不对，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宝宝意识到气氛不妙，连忙求饶。

　　 “哼！”她冷哼一声，将“手刀”架到了宝宝的脖子上，阴恻恻地说道：“在不知道事情真相之前，千万不要乱说话，否则……很有可能到最后，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啊！太可怕了！”我配合着尖叫、惊呼，装作胆小如鼠的模样，装模作样地说道：“不要这样吓宝宝好不好？我还小，经受不住的！”

　　 “现在知道怕了？”她扬了扬嘴角，似乎对我的表现很满意。

　　 “嗯嗯。”宝宝立即乖巧地点点头。

　　 “那就给我乖乖地听故事，不要随便插嘴。”她指了指亭边红漆面的条凳。

　　 “OK！”我连忙坐下，两腿并拢，双手搭在膝盖上，挺直腰板，坐得端端正正的。

　　 “咳！”她清了清嗓子，便如同古代的说书先生那样，绘声绘色地讲起“故事”来。

　　 “在神龙大陆时，除了月明之外，我还结交了四个异性朋友，一个是同为杂役弟子的朱沐文，他是一个看起来比较憨厚老实，实际上非常逗比的人，跟他一起聊天或者打闹的时候会觉得很轻松，很愉快，用不着太在意自己的形象之类的，感觉很合得来。”

　　 “后来，我从悠扬姐那里得知朱沐文竟然暗恋过我，我当时想了想，如果我在神龙大陆遇见的第一个人是他的话，或许我更乐意和朱沐文在一起。但实际上我已经有了月明，心里最重要的位置就再也容不下别人，所以，我只是把朱沐文当成‘好哥们’。”

　　 “第二个是大同居客栈的老板万鹏，他是一个热衷于炼制各种稀奇古怪的丹药的高阶炼丹师。说实话，他的性格和外貌完全不相符，明明看起来像个儒雅的书生，实际上却是一个爱捉弄人的‘蛇精病’。”

　　 “我和月明刚到他的客栈住宿的那一晚，就都被他捉弄了一遍，月明还差点把他当成了坏人，以为他对我图谋不轨，到最后才确定万鹏对我们没有恶意，而且他有自己喜欢的人――红莲姐，他们两个为了撮合我和月明，还下了不少功夫，所以我们和他们也成了好朋友。”

　　 “我觉得我还是挺喜欢这对CP的，只不过我没想到他们两个居然是一对已经分手的道侣，还说他们只是挚友，而非恋人，而且就那么两个人在一起住了大半辈子，一直守护着七彩莲心盏，不让里面的怨魔为害人间。”

　　 “这大概可以算是‘最佳拍档’吧，尽管两人都不承认自己还爱着对方，却依旧那么默契，那么和谐，我想也许这就是‘分手了还能做朋友’的最高境界吧。”

　　 “第三个是在原始密林碰巧救下的木兮，不过他只是一个和小龙差不多大的小男孩，但性格和周小龙完全不同，木兮不仅特别乖巧，还知恩图报，说要做我们的小跟班，竭尽所能报答我们，就一直跟着我和月明。”

　　 “当我知道他是一个孤儿的时候，感觉特别同情他，后来就把他当做弟弟看待，他也把我当成姐姐对待，我们的关系也很亲密，月明在离开我之前，还拜托木兮代替他照顾我，有时候，我总觉得若不是因为木兮比我小近十岁，说不定还会发展成‘姐弟恋’呢，哈哈……”

　　 她说着说着，竟笑出了声。

　　 可我不但没没听出任何“笑点”，反而觉得有些凄凉。

　　 她没太在意我的反应，只是继续微笑着往下说：

　　 “最后一个是原始密林核心里的混沌灵兽梓桐，其实他原本没有名字，梓桐这个名字还是我帮他起的。虽然他本质上是一只灵兽，但我一直都是把他当成跟我们一样的人来看待的。我跟你说，梓桐是一个白发紫瞳的极品美男，跟月明不分伯仲，只是风格不一样而已。”

　　 “而且他简直是个全能型的‘人’，不仅仅是修为极高，种植、做饭、酿酒……只要是普通人会做的，他几乎都会，最棒的是，梓桐还会做烧烤，不管烤什么都能烤得恰到好处，就算已经回到了地球这边，我只要一想起他做的烤鸡，还是会口水直流。”

　　 “而当时的月明根本不会做饭，都是我煮饭菜，他吃两口现成的，而且他也不会干家务什么的，都是直接用清洁类的法术搞定，总之，那时的月明只会过修士的日子，不会把自己当成普通人看待。”

　　 “这么比起来，自然是梓桐更会照顾人，更适合我这个又懒又馋的大吃货，可最后我只是把他当成哥哥而已，从来没有过分亲密的举动。”

　　 “除此之外，我还撮合过他和另一个新朋友冰皇，她也是一只灵兽，而且还是现任的灵兽王，实力和颜值与梓桐都不相上下，最终，他们两个在一起了。”

　　 “哇哦~真没想到你在神龙大陆的异性缘竟然有这么好呢！”

　　 见她终于停顿下来，宝宝立刻开启了“彩虹屁模式”。

　　 啧啧啧！这个故事跟“玛丽苏文”有得一拼啊！

　　 “咚！”她不假思索地捶了我一拳，嗔怒道：“胡悠悠，你的关注点到底在哪呢？”

　　 “不好意思，你一次性说得太多了，我没抓着重点，呵呵……”我一边摸着快要变成鸡窝的头顶，一边尴尬地笑了笑。

　　 “好吧，这回是我不对，一想起这些，我就有很多感触，一不小心就太啰嗦了。”她摸了摸头上顶着的单螺髻，笑得勉强，似乎比我还要尴尬。

　　 “所以……你想表达的主题到底是什么呢？”我故作不解。

　　 “人一辈子会遇上很多喜欢的人，可……爱的人只能有一个，那便是你喜欢上并坚持到最后的第一个人。”她望了望远方的天空，似乎想要望穿我的梦境，看正在沉睡中的月明一眼。

　　 “我好像明白了，可我对月明会不会也是一种亏欠感，而不是真的喜欢他呢？”

　　 宝宝欠他的貌似也很多，而且不可能还得清，那么……我忽然又迷茫了，总觉得自己分不清亏欠感和爱。

　　 “什么叫‘也是’？”她立即提出了质疑。

　　 “你不是说实际上你不爱月明吗？”

　　 难道是宝宝记错了吗？

　　 “不对！”她斩钉截铁地回答，随即气鼓鼓地说道：“我只是说不知道自己到底懂不懂得爱而已，再说了，在我用傀儡替救了月明之后，心里就不觉得自己亏欠他了，既然如此，我怎么可能分不清亏欠感和爱呢？”

　　 “emm……你都快把我给绕晕了。”我假装自己很“蠢”，其实只是不想动脑子而已。

　　 她的意思应该是只要还清了欠下的“债”，就可以准确无误地辨别出自己到底爱不爱月明吧？

　　 “再跟你说件事吧，还记得太极玉里的器灵墨白吗？”她鄙夷地看着我，颇有一种“朽木不可雕也”的意味。

　　 “嗯。”我连忙点了点头。

　　 “刚开始的时候，他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卡哇伊的小萝莉，让我误以为他是个女孩子，看他长得那么可爱，总是忍不住捏一捏他的脸蛋，有事没事逗逗他，甚至……”她故意顿了顿，故作神秘地说道：“亲过他的额头。”

　　 “亲、额、头？这样不太好吧……”我慢吞吞地挤出了这句话，感到匪夷所思，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