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昏暗的房间里面格外安静。
沈暮汐发现自己侧躺在熟悉的床上,面对着遮住所有光的灰色窗帘,显得格外压抑。
感觉到自己的后背隐隐作痛,沈暮汐尝试轻轻动了一下,却发现痛到她呼吸不上来。
“唔……”沈暮汐轻声痛呼,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自己的身体,尽量不牵动自己的伤口。一边忍住疼痛,一边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醒了?”宴翊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沈暮汐没有想到这里还有人,下意识的转过身,后背的疼痛感让沈暮汐一个激灵,顿时间失去所有的力气,重重的摔在床上。
紧接着,沈暮汐感受到自己的后背砸在床上后,再一次疼到无法呼吸。
“你现在不宜剧烈运动,这次算你好运,没有伤到要害。那么长的钢筋,你也敢直接跳过去?”宴翊声音平平淡淡,像是在讲述其他人的事情一般平静。
沈暮汐一惊,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地方之所以眼熟,不正是因为这里是自己之前居住的主卧吗?
自己不愿意让宴翊和自己一间卧室,宴翊便独自住在次卧。这里的摆设和装饰,全都和自己在的时候一模一样。
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宴翊一直维持着这个房间最开始的模样。
“秦鹿兮呢?”沈暮汐转头看向宴翊。
“放心,她现在睡的很香。”宴翊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沈暮汐,“伤好了就快走。”
这个卧室,他也会带别的女人过来吗?
想到这里,沈暮汐的目光暗了暗。
她缓缓抬起头来,和宴翊对视,直直的看着宴翊的眼眸。
“这个卧室,你也会带别的人来吗?”
这样直白的话让宴翊一向平静的眼眸中出现一抹不可思议的目光,转瞬即逝。若不是沈暮汐敏锐的捕捉到,想来也不会察觉到出。
宴翊语气冷了几分:“与你无关。”
说这四个字的时候,宴翊的心颤了颤。面前这个女人,让自己一度恍惚的以为是自己的心中人汐汐真的回来了。
宴翊察觉出自己总是下意识的将面前的女人和自己的汐汐重叠,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似乎下一秒这个女人就会取代汐汐。
看着沈暮汐昏睡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将她抱到这个房间里面。看着躺在床上的沈暮汐,宴翊贪婪的想要把她当做汐汐,不断的麻痹自己。
现在,他有些后悔了。
沈暮汐是沈暮汐,汐汐是汐汐,自己这样的行为,对两个人都是有伤害的。
宴翊心烦意乱,转过身不再直视沈暮汐。
“这次的事南宫黎舒做的,人我带来了,你自己处理。”
说着,宴翊便想要推门离开。
沈暮汐心中一横,喊住宴翊:“我知道现在外面很多人都看我不爽,我的出现无疑会瓜分很多人的蛋糕。所以,我可以在您这里暂住几天吗?”
“你对自己倒是很有信心,竟然妄想瓜分蛋糕。”宴翊轻轻一笑,语气却不嘲讽,“不愧是我亲自签下的人。”
沈暮汐期待的看着宴翊,迟迟没有听到宴翊的回答。
就在她以为自己没有机会留在这里的时候,宴翊离开的脚步顿了顿。
随后,低沉的声音缓缓传来:“你的房间在楼下,好了马上离开这里。”
门被缓缓的关上,沈暮汐轻吐一口气,下意识的笑了笑。
打量着四周,结婚照挂在墙上,自己冷漠的表情,和宴翊灿烂阳光的笑容形成鲜明的对比。
宴翊真的很喜欢自己。
可是,宴翊是从什么时候喜欢自己的呢?
沈暮汐怎么回忆都想不出来,似乎自从宴翊提出和他结婚可以救自己的母亲开始,他就已经很喜欢自己了。
追溯不到这份喜欢的源头,沈暮汐心里面格外沉闷。
贪恋的看着周围,轻轻的数点着,一样东西都没有少,全都维持着最开始的样子。
只是,衣柜里面多了宴翊的衣服,桌子上多了宴翊的物品。
这才像是真正结婚的人。
沈暮汐看着衣柜里面,自己的衣服和宴翊的衣服紧紧的靠在一起,由衷的笑了笑,拿出手机轻轻拍摄下来,便离开这个房间。
这个房间现在自己还没有资格入住,但是以后可不一定。
来到楼下,佣人们已经准备着晚饭。
这些人大多都是熟悉的面孔,只是寥寥几个自己并不认识。
管家还是那个笑盈盈的老人家,看着沈暮汐轻轻的笑着。
“沈小姐,晚饭一会儿就好了,你如果饿了,可以从冰箱里面拿一点吃的哦。不过最中间的冰箱不要动,那是先生的专属冰箱。”管家热心的开口。
沈暮汐感激的笑了笑:“谢谢陈叔,请问我的朋友在哪里呀。”
管家微微蹙眉:“沈小姐,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姓氏的?”
沈暮汐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滞,自己下意识的便顺口喊出了管家的姓氏,忘记自己现在应该不知道他的名字。
“当然是宴总提起的,宴总说您在这里已经很久了,对他来说就是家人。”
管家无奈的笑了笑:“这些话啊,当初都是夫人说的,没想到现在竟然被先生学了去。”
沈暮汐跟着笑了起来,之前自己一直非常尊重别墅里面的每一个人。对待管家更是彬彬有礼,认为管家就是别墅的一份子,是家人。
没有想到这随口一句话,竟然被管家一直记着。
“沈小姐的朋友秦小姐现在正在二楼客房,正好现在该吃饭了,可以把秦小姐一起喊下来。”管家提醒道。
沈暮汐来到客房前,正好秦鹿兮醒了过来,打着哈欠走出来。
“汐汐,你醒了?”秦鹿兮有些意外,“宴总说你睡着了,所以把我们带到了别墅。而且,是宴总抱你下车的!哇,那个场面,我都震惊了,这不就是童话里面王子抱着公主的样子吗!”
沈暮汐戳了戳秦鹿兮的脑袋:“你想什么呢,而且现在我们在人家家里,你讲话不要这么直白好不好。”
“对了,我们是不是该走了。”秦鹿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转移话题。
“不走,我们现在很危险,这次的事情竟然是南宫黎舒做的,她一个人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