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庆元十七年十月初,东齐国挥师侵犯南国边疆,边关告急,西王爷冷飏以神速集结大军,从皇城出发支援边关,那日,祭天台下一片铠甲闪耀着银色光芒,灼了围观百姓的眼。冷飏站在祭天台之上,血色披风在风中扬起,银色的面具显得有些森冷。望着台下的众将士,扬起手中的剑,振臂高呼,“边关告急,多少南国子民在硝烟之中失去了自己的家,自己的亲人,黄天在上,我冷飏今日在此发誓,三月之内,必定将东齐军队赶出我国土。南国的大好男儿们,让我们一起击败敌军,保家卫国!”低沉威严的声音被冷飏刻意用内力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众人只觉得浑身一震,胸中顿觉豪气万分。顿时,祭天台周围便响起了震天动地的呐喊之声,“击败敌军,保家卫国!击败敌军,保家卫国!……”一遍一遍,在皇城的上空之上飘荡着。
“停!”冷飏再一挥剑,顿时鸦雀无声,只剩下冷飏的声音响起,“大军开拔……”冷飏的声音刚落地,便响起了阵阵击鼓之声,声声鼓声,像是敲到了每一个人的心上。冷飏翻身上马,往城外而去,身后跟着的,是浩浩荡荡的南国军队……
就在祭天台不远处的茶楼之上,一行人望着这般景象,嘴角含笑,坐在一旁的青衣男子问道,“这西王爷的大军也出发了,主子,我们还不起程。”
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子站在窗口摆了摆手,“不急,我们几人快马加鞭的,总不至于还走不过这大队的人马。”待望着冷飏已经从视线中消失了,才不由啧啧两声,转过头坐到桌边,对着坐在一边的两人道,“早就听闻西王爷治军极严,今儿个一看,果然名不虚传呀,瞧这些个士兵快而不乱,齐而不喧,这样的英勇之师,倒真希望能够与他在战场之上好好的较量一番呢。”
坐在桌旁另一边的女子这才收回了目光,转过了头,赫然便是月月姐,她嘴边挂着一丝冷笑道,“想来主子是没这个机会了,这次,我想风轩无论如何也不会辜负主子的期望了,这冷飏必是到不了边关的。”
那黑衣男子面色却突然冷了下来,“上次,你也是这般说的,可是那冷飏,不是也活到了现在,这风轩,以前办事都是极为妥当的,一到了冷飏这儿,就没办成过一件事儿,如果这次再失败了,那可就不能怪我心狠了,一颗没有用的棋子,还是毁了比较好。”
另外两人忙低了头,恭敬的道,“是。”
那黑衣男子便又恢复了笑容,站了起来,道,“走吧,咱们提前去候着风轩的好消息去。”说着便掀开了雅间里的珠帘,走了出去。
大军进行了一整天,待到天完全黑了下来,才从队伍的最前面传来了命令,天色已晚,在此扎营。于是,浩浩荡荡的大军便停了下来,开始忙忙碌碌的准备扎营。
风轩站在自己的营帐里,听着帐外的喧哗之声,面色有些凝重。突然,有人提着食盒进来了,向着风轩行了个礼,道,“风轩公子,王爷说今夜军务繁忙,就不来看公子了,请公子吃了饭,早些睡下。”说着将食盒放在一旁摆了开来,摆好之后便退了开,再次行了个礼,“门外有人侍卫,公子有什么需要,跟他们说一声便是。”见风轩点了头,便退了出去。
风轩吃了些饭,便搁了碗,兀自坐了会儿,觉得帐中有些烦闷,便掀了布帘,走出门去,还未走出去,便被人拦了下来,只见门口站了四个一身戎装的人,齐齐站到了风轩前面,恭敬的行了个礼,道,“公子这是要去哪儿?”
风轩答道,“有些闷,想出去走走。”
那四人却没有让开,“王爷吩咐了,行军在外,不比在王府,为了公子的安全,还是请公子带在帐中比较好。”
风轩一愣,却没有说话,只转身回了帐中。
连续好几日,风轩都未曾见到过冷飏,就算再迟钝,都知道冷飏这样定是不愿意见到自己,也算是变相的把自己幽禁了。不由得暗自揣测,他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呢。如果说他把自己带着一起去边关是因为害怕自己在皇城之中暗自行了不利于他的事情。那么不让自己接近他是为了什么呢?莫非是知道自己想要杀他,所以不给他近身的机会。想到此处,风轩却又忍不住摇了摇头,冷飏此人,定不是这样性子的人。那这又是为何呢?冷飏望着白色的帐顶,脑中一片混乱,竟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和冷飏认识到现在的一些情节了。待想到那日自己去王府之中救云阳的时候,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冷冷的笑,原来竟是这样吗?
翌日,风轩公子因经不住长途奔波病倒了的消息从风轩那边传到了主帐之中,听侍候在风轩身边的人回报,风轩在病得昏迷不醒之际,嘴里一直喊着的,是西王爷的名字。而且,风轩也执意的不让随行的军医近身,摔了好些东西。
而此刻,风轩却正恹恹的躺在床上,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帐顶,从自己生病的消息传出去都已经八个时辰了,他竟然都没有来看自己,真是好狠心啦。正在此时,却有人掀了布帘塌了进来。风轩听到脚步声,却不由得叹了口气,仍旧不是他。便翻了个身,闭了眼睛,冷冷道,“我不要军医医治,出去吧。”
“风轩公子这话说得就不对了,这有病吗自然应该吃药的,不吃药哪能好呢,你说小爷我说的是与不是啊?”听声音,竟是司马云弈。声音越来越近,最后,竟直接坐到了他的榻上,“嗳嗳,风轩公子,你偷偷跟我讲讲,是不是因为这几天王爷没来看你,你觉得他对你不好了,不上心了,所以心里闹别扭了啊?”话中带着暗暗的揶揄味道。
风轩冷冷的笑了,“呵呵,人家可是王爷,军务繁忙,哪能顾得上我这样的人呢。”说着语气一转,竟带了些许的怒气,“早些对我好的时候,什么都依着宠着,现在冷冷的一句军务繁忙就将我打发了,这倒真是好借口啊。”
“风轩公子这可是误会王爷了,这几日我在一旁可知道的,王爷可是真忙。”说着手已经搭上了风轩的手,过了片刻才道,“风轩公子只是偶感风寒,我叫人给你熬了药送过来,保证药到病除。公子也不要恼了,这样对身体不好,嘿嘿,对身体不好。”说完也不待风轩回答,便快步走了出去。
风轩却已经坐了起来,他相信今日他说的话很快便会传到那边,思及此忍不住笑了笑,然后便穿了鞋子,坐到桌前,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什么。接着走到营帐的一角,将那纸条塞了一半出去,不一会儿,纸条便被人取走了。
不远处的山坡之上,黑衣男子看着手中的纸条冷冷的笑了,“冷飏,想不到,你竟会与我来这一出,你要玩我便陪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