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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纯爱 > 倾世烟花主

   从砂石之下挖出来的尸体堆满了山前的一片平地,林幽仍旧不见踪迹,冷飏的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望着眼前的景象,胸中暴戾异常。

   “虽天气渐冷,但是将尸体堆积于此恐怕会出现瘟疫,叫人点清人数,若是知道名字的都一一记录下来,待到班师回朝的时候便给他们的家人送些银钱过去吧。今日黄昏时分,便叫人将这些弟兄的尸身焚了吧,到时候将所有人都集结起来,我们一起为这些弟兄们送行。”冷飏对着身旁的副将吩咐道,声音中带着一些嘶哑。

   “是林大人,我找到林大人了。”一声带着激动与悲痛的声音响起,冷飏愣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几个纵身之间便来到了声音发出的地方。

   那却是林幽,可是却不像是林幽,林幽是很爱笑的,微微的勾起嘴角,总是笑得跟一只狐狸一样。记得自己以前便是喜欢叫他狐狸的,常常取笑他跟他那只养了许多年的老狐狸一样狡猾,后来,他那只狐狸老死了,他因此伤了很久的心,自己便也不那样叫了。

   可是躺在这砂石之中的那个人,却是睁着眼皱着眉的,许是被这突然的变故的吓住了吧,也许是因为那些不断滑落的砂石砸痛了他的吧。冷飏只觉得胸口有着淡淡的闷痛,眼被眼前的景象刺得有些疼,却仍旧流不出一滴泪来。

   冷飏弯下腰,将那人抱了出来,一卷明黄色的锦帛从他手中滑落,冷飏望着那卷锦帛,过了好半晌才轻声道,“捡起来,展开给本王瞧瞧。”

   身边的士兵忙应了一声是,将那锦帛拾起,半跪着将锦帛举过头顶慢慢的展开,冷飏细细的将那上面的字一字一字的读了,却似乎完全不明白这上面写了些什么,只淡淡的吩咐了一声,“收起来吧,放到我的桌上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抱着林幽便朝着军营的方向走了。

   “来人,备热水,去给林大人取一身干净衣服来。”冷飏一边吩咐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将林幽放在一旁的椅子上,转过身便瞧见林悠然穿着一身素衣站在帐门口,皱着眉头望着椅子上的林幽。

   冷飏若无其事的转过身,“倒是很难得见到你穿红色以外颜色的衣服,不过我还是觉得你穿红色比较好看。”

   林悠然见不惯他这样故作不在乎的神情,有些讥诮的笑笑,“心里难受就说就哭就喊,别老是遇到什么事儿都这副样子,人家叫你一声战神,便就真把自己当神看了是不?”

   冷飏没有说话,只呆呆愣愣的坐在椅子上,闭了眼,仿若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

   “王爷,水来了。”一群人抬着水从帐外走入,冷飏指了指屏风后的浴桶道,“倒进去吧。”

   待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冷飏便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退下,林悠然却不动如山的站在一旁,似是并无离开的打算。冷飏皱了皱眉头,“我要给林幽沐浴,男女授受不亲,你怎么还在这儿?”

   林悠然幽幽叹了口气,“那是我大哥啊。”一向张狂的脸上柳眉轻蹙。

   冷飏一愣,“我倒是忘了,平日里因为诸多原因你们不得相认,人前人后都扮演着陌生人,到最后,连我都忘记了,你们虽是同父异母,但是好歹也是亲兄妹呢。不过即使这样,也不能让你看着你兄长沐浴吧,你先出去吧,待会儿来送你兄长一程。”

   林悠然再次将目光投向一旁椅子之上的林幽,定定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转身出了帐。

   日落时分,今日的黄昏似乎特别的惊心动魄,西落的斜阳染红了那一片天空,军营中响起了战鼓之声,一声一声的敲打着每一个人的心。练兵场上寂静得有些许的苍凉,“兄弟,上路了,走好!”突然,一声齐齐整整震天响的声音响起,练兵场的最前方突然窜起一道火光,应和着天边的血红残阳,映红了每一个人的眼眶。

   “兄弟,上路了,走好!”一声一声,震动着每一个人的心脏。有人的声音中已带了梗咽,有人开始低声哭泣,战鼓还在不停的擂响,带了些悲凉的雄壮。

   冷飏的眼中跳跃的,是渐渐窜高的火光,手在袖中微微发着抖,脸上却越发的冷。

   “今日之仇,他日定要十倍的讨回来。”冷飏的声音响遍了整个练兵场,众人都纷纷呐喊出声,“讨回来!讨回来!”

   这一日,似血的残阳应着那熊熊的火光,印刻在了每一个人见到过此般景象的人的心上,成了永生难忘的记忆。

   夜了,冷飏一人坐在主帐之中,望着先前从林幽手中掉落的锦帛,紧握的手中有鲜血不停滴下,“东齐王,冷飏若不把你碎尸万段定不得好死。”

   手一拂,那黄色的锦帛便被扫落在地,只见那锦帛之上用朱红的笔写道:盘龙谷旁两峰,为砂石堆积所成,易崩。

   有人掀起布帘轻声走入,瞧见落于地上的黄色锦帛,上前将它拾起,看了看,复又收进了衣袖之中,“兄长的仇算我一份,这东西我便留着了,日后待我讨了东齐王的性命来,再将它与我哥哥一起葬了。”说着走到一旁,轻抚置于一旁的白玉罐子,“悠然今日来,是向王爷辞行的,顺便想要向王爷将我兄长的骨灰讨了去,他与我少小便离家,却从未忘记过生养我们的故乡,悠然想亲自带了他回家去。”

   冷飏定定的瞧了眼那白玉罐子,点了点头道,“是该如此的,落叶迟早是要归根的。”

   林悠然微微福了福身,“那,悠然便在此谢过王爷了。”说着转身欲走,却听得冷飏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虽与你兄长感情比较淡薄,但是你们两人皆为我出生入死,如今,林幽去了,想来,他也没什么亲人了,在这世上唯一难以放下的,便是你了吧,待与东齐国的战事一了结,你便去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眼角有湿热凝结,滑过脸颊,悄无声息的滑落。林悠然怕自己一张口便泄露了自己的情绪,只微微顿了顿步子,便抱着那白玉坛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