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悕点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了,转过头想对尤木言说等吃完饭之后她们也一起去滑雪吧,却发现尤木言看着手中的茶出了神,表情有些奇怪。
刚想开口问,尤木言突然抬起头,“那个,小悕,我先回去了,谢谢你邀请我来你家做客啊!”
“哎?木言你这么快就回去哇?才来不久哎。”任悕是真的觉得有些奇怪。
尤木言“嗯”了一句,人已经走到了门口。
紫妩赶紧叫任悕出去送送尤木言,任悕于是赶紧跑过去。
“木言,走那么急干嘛啊?”任悕好不容易才追上,整个人几乎都趴在了尤木言身上。
尤木言侧头看了一眼任悕,“你怎么跟出来啦?我就是看着你们,莫名好想自己的爸妈了。”
“好吧。那你不知道怎么出去吧?我送你吧。”
任悕深深地看着尤木言的笑脸,好像从中看出了一丝不易被察觉的僵硬。
“嗯。”尤木言点点头,的确,要不是任悕追上来她估计已经迷路了。可能是太迫切的缘故吧,居然一时间没了分寸。
接着走着,任悕突然停了下来。
尤木言有些奇怪地回头,问道:“怎么了?”
“木言,其实一直都很难过的吧。”任悕答非所问,那语气并非猜测或者疑问,全是笃定。
尤木言身子一僵,有种内心被窥探,伪装被戳穿了的异样,突然很害怕,想逃跑。
“我知道的哦。”任悕语气异常的柔和。
因为,她自己,不也是这样的吗?
“所以,木言你有什么难过,都可以告诉我的。不要把它全都压在心底,很累的。”
尤木言特别讨厌这种感觉,这种被撕掉伪装的感觉,可是为什么她会觉得感动的想要哭?
后来,任悕和尤木言并肩行走在这大雪之中,可能,因为受过同样的伤,因为彼此都找到了安慰。两具早已冰冷的身躯紧紧依靠着竟然也产生了些许的温暖。
“好了,接下来我知道怎么走了。”尤木言说的话有许多的深意,“我的专属死机会来接我的啦。”
任悕刮了刮尤木言的鼻子,“好吧,那过得开心点哦。”
“恩,拜拜!”
任悕走了之后,有一位少年的影子倒影在雪地里,显得那样的洁白无瑕。
任皓从尤木言身边擦肩而过,她温柔的长发飘过他的脸颊,痒痒的,像是什么情愫在萌发。
当任皓情不自禁地回过头想看看那个女生的模样时,她却已经匆忙略过,留下一个冷寂的背影。
她经过的气息还围绕在任皓身边,雪地上完美无瑕的脚印,是她留下的印记。
任皓倒觉得奇怪,以前并没有在村子里见过像这样优雅的女生啊。
不过只是路过而已,也不比太在意了。任皓用力地摇了摇头,加快了脚步。
走了一会儿便看见在前面的任悕。
有些熟悉的身影,任皓脑海里马上就想起了姐姐。
难道姐姐回来了?任皓内心涌起兴奋。
然后一个坏念头便冒了出来。
“嘿!!”任皓轻轻地走到任悕的背后,用力地一拍她的肩膀,再大喊一句。
“啊啊啊!!”任悕果然被吓到了。
从小时候开始,任皓每次用这招土得不能再土的方式去吓她,结果她每次都会被中招。
任悕回头一看是任皓,不禁汗颜,抱怨道:“哎呀任皓你干嘛又吓我,这种小孩子的把戏,有不幼稚啊?!”
任皓做了个鬼脸,“我这叫童真依然!再说了,你不也还是被这小孩子的把戏给吓到了?”
“……”任悕无语,决定不和任皓一般计较。刚刚想站起来,却突然感觉耳边一阵轰鸣,脑子像要炸开来一般,随后即是一片空白……
任皓看见任悕突然间一直蹲在那里也不起来,眼神空洞无神,脸色苍白,显得异常痛苦。
“喂?”任皓试探性地喊道,用手在任悕面前挥了挥,可任悕像是没有看到一般。
“哎姐!”任皓这下可急了。
就在任皓想打电话给医院时,任悕却突然清醒了过来。
“喂,看吧,被我吓到了?”任悕故作轻松地说,吊儿郎当的模样让人很容易就相信刚才她是装出来的。
如果说真的是装出来的,那任悕演技就真的让人佩服了。
而任皓一听是吓他的,差点炸毛,“哎呦卧槽……姐你知道你要吓死我了知道吗?不要再用这么高明的方法吓我了。我有几百条命都不够你吓啊!”
任皓刚才是真的特别特别害怕。是真的吓到他了,他刚才那么担心她,结果这个没心没肺的姐是吓他的。哎呀我的意思是说……算了算了,没事就好。
“好啦抱歉啦!下次保证不会了!”任悕一本正经地拍了拍胸脯。
“这还差不多……”
在任皓转过身往前接着走的时候,任悕却不禁露出痛苦的神色。
头莫名的好疼,想要炸裂开来一样。呼吸不过来,好像再差一口气自己就会停止了呼吸。
比任何的痛都要痛。
也不知道自己的头是怎么了。以前虽然被任皓吓但也不至于会这样,难道是最近太累了??
任悕这样自己安慰着自己,她总是很乐观,凡事都朝着好的地方去想。
“哎,姐,快跟上来啊!”任皓回过头来催促道。
任悕应了一句,用力地晃了晃如同被锯齿般割着的脑袋,清醒了许多。
见任悕跟了上来,任皓便问道:“话说姐,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就不久前啊。”任悕回答道,头部的疼痛缓解了不少,这样和任皓聊着聊着,刚才还痛得呼吸不过来,这会儿竟然就奇迹般地消失了。
既然不痛了那任悕也就没有去深究,这事也不想告诉其他人,不想让别人担心。也觉得这应该是小事,回去睡一觉,多休息休息就好了,不必大惊小怪。
也真是的,自从和王源闹别扭之后就像个情绪怪人了一样的。好像他就是空气,缺少了就会呼吸不过来,像这样,好像要死了一样。
任悕摇摇头,奇怪,怎么又想到他了。